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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戴煌，感怀胡耀邦 俞梅荪 2023年4月15日是胡耀邦34周年忌日，看到不少人转发各种纪念文，使我欣慰。一位见证我冤案的老同事把缅怀记者戴煌的文章《他为胡耀邦立了一座碑》发给我，这位以敢讲真话著称的新闻人戴煌著有《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一书，为胡耀邦树立了一座独特的纪念碑。读此文，使我深为感动。 我冤案30年，真相不明，求告无门，常想起胡耀邦，说起胡耀邦，随着他的远去，我的怀念却与日俱增。当年在我狱中最孤独寂寞的时候，只有上帝与我同在，只有耀邦与我同在！如今，则更是如此啊！ 有感而发，忆戴煌，感怀耀邦，以表达对两位伟大的爱国更爱民的前辈之诚挚纪念。
千禧年初在戴煌家长谈 1984年起，我在国务院经济法规研究中心从事立法工作，兼任新闻发言人，后六年为国务院办公厅秘书，积极支持各报社搞好法治宣传是我的职责。1992年，我曾因公指导上海文汇报搞好十四大宣传且使其取得成效。没想到，相关文件竟被其法人团伙盗印，栽赃陷害于我，我被以所谓泄密罪判刑三年，1997年刑满释放。 1999年底，即在十六大召开之前两年，我被选拔参加十六大的政治体制改革方案课题组的立法和法治方面之研究，为期半年。 2000年1月5日，刚过千禧年，我随课题组的同事来到新华社宿舍戴煌先生家中，探讨新闻制度改革，聊到下午四点半结束，同事要告辞了。72岁的戴煌得知我曾是顾明同志的秘书，他对周总理和他的秘书顾明同志很钦佩，留我继续聊下去。他家在普通职工宿舍的三居室约70平米，家具陈旧且极为简朴，均为必须品，没有任何奢侈品，他自称“戴氏蜗牛居”而安贫乐道。 
▲新华社记者戴煌先生（1928-2016） 戴煌问起我的工作和家庭情况，我如实告知，冤狱三年，刑满释放且不到两年；家父在1957年反-右-派-运-动自杀时，我4岁，弟弟1岁。他很震惊，又很理解，对我的遭遇，他的痛苦之情溢于言表，使我惊讶，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深感他对世界充满着大爱。
▲戴煌著《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1998第1版 戴煌聊起《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很畅销，有海内外几个版本，还被大量盗版，他却不以为然；每年收到读者来信数百封，他很重视。其中多有喊冤的，他都要仔细琢磨，每年挑出十件，以记者的职责和使命，深入调查，为民请命，取得成效，成果卓著。
为民请命惹官司 戴煌说，他曾调查一起基层政府欺压农民而撰文，为民请命，竟被对方利益集团以失实诬陷为由，告上法庭，惊动张思之大律师两次为他出庭辩护，总算不败也没胜，无谓扯皮，不了了之。 他经常为底层百姓依法维权而撰文呼唤，却多次反尔被利益集团告上法庭，消耗时间和财力，很郁闷，但不影响他继续为民请命的极大热情。 他曾蒙冤20年，受尽欺辱，却看不得底层百姓被冤被欺，总是感同身受，急公好义，千方百计、竭尽全力地为民请命，为正本清源鼓与呼。
▲戴煌说：“他们居然到北京法院里面来告我”，文末视频《戴煌访谈：做讲真话的人》截屏
一位东北的国企厂长在改制中，承包经营，使工人们挣了钱，相关部门却要违约而终止承包合同。由于涉及广大工人的切身利益，他依法维权抗争，被打击报复，构陷成重大的经济犯罪且可能为死罪，其家属向戴煌喊冤。戴煌前往调研，感到情况严重，要为民请命。因情况紧急，他请新华社原副社长李普（1949年报道开国大典的文章被编入小学课本）等几位革命前辈联名致函国务院领导，受到重视，被批转司法部门处理。没想到，被层层批转下去，仍由当地司法机关的加害方的原班人马重新审理，竟被以将错就错，从重从快地判了死刑且很快执行了。戴煌说到这里，心如刀绞，愤愤不平。
▲《戴煌勇为百姓鸣不平》，文末视频《戴煌访谈：做讲真话的人》截屏 
▲戴煌为死难者村民组长复员军人曹海鑫鸣冤，文末视频《戴煌访谈：做讲真话的人》截屏
他聊起，年过七十，明显感到不行了，身上的老伤经常作痛。新华社医务室新近买了一台按摩床，价格两万元，我去试了，躺在里面全身按摩，很舒服，效果很好，比原来一万元的那台要好多啦，虽然我买不起，但每天可到医务室排队按摩。他笑着说，似是近日的高兴事。 聊到天黑时分，他留我吃晚饭，我谢绝啦。他把本月刚出版且仅存的一本样书《九死一生：我的“右派”历程》和1998年出版的《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签名送我。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我能送你点什么？似要给我生活用品或接济我，我极力谢绝，赶紧离开了。 我与戴煌先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馈赠新书厚礼，爱不释手，依依惜别，成了忘年交。
▲戴煌著《九死一生：我的“右派”历程》29万字，上海学林出版社，2000年1月版
▲戴煌提字：“俞梅荪同志存念。戴煌，新世纪第一春，一月五日下午，于戴氏蜗牛居。”《九死一生》在2000年1月第1版第1次印刷5000册，当月5日戴老馈赠此书，我成第一批读者
读戴煌的苦难感同身受 我读《九死一生：我的“右派”历程》的开头写到：“我开始动笔撰写历经反-右-运动的过程，腿伤隐隐作痛。那是三十年前，在黑龙江牡丹江地区北大荒八五○农场劳改，紧挨着‘智取威虎山’的完达山，在深山老林里伐木，大树被锯断，呼啸倒下时，很轻易就砸死一位劳改犯，死者要么是著名学者，抑或著名作家，三天两头就有人被砸死。我（戴煌）也被砸倒在地，侥幸只是砸伤腿，没被砸死。腿的伤痛，唤起我的回忆和使命感，要努力留下反思历史教训的文字，以鉴后人，希望不再重演。”（大意） 这是我国出版的第一部反右受难者的长篇回忆录，叙述那个时代的浩瀚全景，从中可以想象和感受家父当年被整死的场景，假如年长戴煌两岁的家父没有自杀，则可随中央机关的右-派-分子大队前往北大荒劳改。我略知书中的一些人和事，还认识几位，叹为观止，受益匪浅。 家父之死（1957年），在22年后（1979年）被胡耀邦领导的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的行动中，平反昭雪。我和弟弟终于摆脱“黑五类子女”的被社会歧视的厄运，开始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14年后（1994年初），我历经冤狱，被升级为“黑五类”，儿子又成了“黑五类子女”，孤寡残疾的弟弟成了“黑五类家属”被歧视，被欺辱，被人趁火打劫，故对此书的开场白，感同身受，悲凉不已。
我的劫难竟比戴煌更长 时至今日，2023年，时隔23年，戴煌驾鹤西去已7年，我也70有余，也在撰写冤狱过程，30年前狱中的老伤也在隐隐作痛，也在唤起我的使命感。有所不同的是，他在22年后平反，恢复公职，上班了，有工资和医保啦。我蒙冤30年，无业无收入，无医保且不看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更惨烈，更要留下反思历史教训的回忆，以鉴后人，更希望这种悲剧不再重演。 感谢敬爱的耀邦，他拨乱反正，力排众议，力挽狂澜，一举为300万件冤假错案平反昭雪，包括对历史积案的平反昭雪，均未超过25年。如今，我的冤案竟已30年，且劫难没完没了，哀莫大于心死，有生之年似已无望，也无所谓啦。 我这个资深立法工作者，倡法治而羁法网，万般无奈，更何况是黎民百姓啊！其实，这是失去耀邦的结果。事关国家的长治久安，人民的安居乐业，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成败。 许多年来，不断有朋友关心和同情我的悲剧，琢磨我案，年复一年，依法维权毫无进展，也就看不起我了，开始冷嘲热讽乃至攻击我无能和不努力。说是人家老右-派-分子江平和龚祥瑞（北大法律系教授且是克强的老师）也是劳改犯，人家怎么就能平反，重返岗位，东山再起，成果累累。你（俞）的案子竟然30年啦，怎么就一事无成呢？亏你还是北大法律系毕业的立法工作者，别丢人现眼啦，其实你连屁都不是！这位晚辈法学朋友的当头棒喝，咄咄逼人，把我骂傻了。更有人嘲笑我“学法律都学成了法呆子”。世态炎凉，人微言轻，虎落平阳，众叛亲离，墙倒众人推，还每每被趁火打劫。我忍辱负重，唾面自干。 一两年后，有朋友分别来电话聊天，关心我案，见仍毫无进展，又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和大骂。此时，我早已回过神来，有备而来。 我说，江平、龚祥瑞等各位杰出大师们当初的平反，统统不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而是伟大的胡耀邦顶着巨大压力，为他们平反的。如果没有耀邦，什么江平、龚祥瑞等各位大师则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可能成为什么法学大家！我破口大骂，把他们骂傻了。 一位88岁的北大生物系反-右-派-受难者校友在1957年毕业时被判刑15年，曾与作家贾植芳（1916-2008，胡风反党集团案）一起坐牢。他与我交往20年，厚爱有加，成忘年交。不久前，他也恨铁不成钢地不断来电话指责并大骂我无能和不努力。我反唇相讥：“您的平反也不是您努力的结果，是胡耀邦为您平反的啊！”他哑口无言。两个月后，他又来电话，闭口不谈对骂之事，使我窃喜，毕竟我俩是患难兄弟。
像戴煌那样为失地农民维权 七老八十的戴煌先生热情为底层冤民鼓与呼，上下求索，悲天悯人，使我高山仰止。我作为晚辈法律人，更要像戴煌那样为民鼓与呼，为弱势群体依法维权，且取得成效。 在认识戴煌的次年，我不断遇到求告无门的失地农民访民，向我这个原立法工作者喊冤，由于我曾在农村插队7年，又历经冤狱，对失地农民的疾苦感同身受，要像戴煌那样，努力为他们做点什么。我曾陆续帮助四川、河北、广东、黑龙江、福建等地十来起，共20多万失地农民依法维权，取得成效。戴煌多次前来参加我们为农民维权的聚会，给予热情支持，使得大家很振奋。 其中，2004年起的两三年，我为河北省桃林口水库1992年的4万失地农民，人均讨回安置补偿款12000元，共计5亿元，成功解决河北省大批失地农民连年在两会期间到北京上访的老大难问题，成为河北该地区的各级政府依法执政，通过切实解决广大农民的维权问题，竟无一人上访，达到彻底维稳的目的，在体制内化解社会矛盾，提高执政能力，成为良性循环的先例，受到地方党政和警方的好评，更受到广大失地农民的热烈赞赏；在为失地农民依法维权的过程中，受到戴煌、张思之、江平、顾明诸恩师的热情鼓励。
国家安全日的困惑 4月15日，还是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回想1993年初我参与《国家安全法（草案）》的审议和通过。不到一年，我就被捕了，我指导文汇报搞好法治宣传且取得成效，明明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和经济安全，不知怎的，竟然反被该报法人团伙盗印文件栽赃陷害，成为危害国家安全的间谍案之泄密罪，被关押在重刑犯监狱，成了敌我矛盾，成了最危险的敌人，啼笑皆非。其实，我连在人民内部也从未有过任何矛盾可言，荒诞离奇。 三十年来，每当“国家安全日”，我都要询问文汇报负责人，你们对我有意见，要恩将仇报也无妨，完全可以向我的单位国务院办公厅，或者向保密局、公检法、纪检委等告发。为什么偏偏要向八竿子打不着的反间谍的国安部门告发，构陷并追究所谓间谍案之泄密罪？他们对案情真相守口如瓶，至今扑朔迷离，概不理睬。似比当年戴煌蒙冤22年，更加荒诞。
看《戴煌访谈》激情燃烧 日前，承蒙《之江听潮》编辑先生在首发本文时精心编入《戴煌访谈》45分钟视频，头一次看到视频中的戴煌，又惊又喜，重温23年前他与我聊天的场景，使我激情燃烧，热泪盈眶。 《戴煌访谈》与2000年他与我聊的内容相似，只是他苍老了，这个访谈在10年之后，他80余岁了，但其一身正气，嫉恶如仇，痛陈时弊，振聋发聩，不减当年，使我惊喜。他是生命不息而奋斗不止的战士。他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从抗日战争在战场上与日本鬼子拼刺刀开始，无私无畏，一往无前，虽九死而犹未悔。
▲戴煌说：“因为上面公检法都与坏人勾结起来的……”，文末视频《戴煌访谈：做讲真话的人》截屏
《戴煌访谈》的上集聊他努力工作和上下求索，反尔被冤案22年，与我多有相似之处。下集是他的为民请命，与本文基本一致，我截屏数图编入。我珍藏视频，可再看看戴老的雄姿，聆听他的教诲。他不仅活在我的心中，更活跃在他的视频和多本专著中，继续痛陈时弊，为民请命，指引后人的前行之路。我当继续发愤之所为作也。 《访谈戴煌》视频在《回忆戴煌，感怀胡耀邦》第1稿的文末，之江听潮 2023-04-18 https://mp.weixin.qq.com/s/m-9za7_lqARb17DKL-cbcA 
▲戴煌著《直面人生：采访报道纪实》
▲《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修订版）
本书提要： 胡耀邦他不是完人、圣人，而是一个真人、好人、善人、正直的人；他光明磊落，宅心仁厚，也是一个极富人格魅力的人。 “活在人心便永生”人们怀念他，是怀念他的立德、立功、立言。他主张“藏富于民，让人民富起来”……为了掌握第一手的信息，他马不停蹄，奔波调研，足迹遍布1600多个县。他主持“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为了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篇在当时极其敏G的文章发表，全程参与，颇富苦心。 因他的努力，300多万人得以从冤假错案中平反，55万“问题分子”因其而被正名。他逝世后，一些老知识分子嚎啕大哭：“没有你，我的冤屈就无法昭雪！”在一些冤假错案中，有的当事人当年借机整过他、害过他，但他仍然为其平反。 平反冤假错案自非其一人之功，一人之力；但他对平反出力最大，最有胆识，态度最坚决，断案最公正，这是无人能够否认的。而《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这本书，描写的正是那惊心动魄的历史传奇，以及在它背后的故事。 李锐：胡耀邦主持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进入新时期的前奏。当时，不跨过这道门槛，改革开放无从谈起。 邵燕祥：那么多的血泪，那么多正义与邪恶、人道精神维护者与极左路线辩护者之间的较量！我以为，年轻人该读，可以懂历史，知道今天来之不易；过来人该读，可以温故知新，不要好了疮疤忘了疼；各级新老干部尤其该读，可以知民心之向背，知从政之取舍！ ◎绕不开的人，绕不开的事，绕不开的书：作为一位中国历史上不可绕开的人物。本书真实刻录了当代中国历史进程中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一个历史断面，生动再现其一生中最令人难忘和感怀的一段岁月。 ◎亲历+史识，再现一段不容忘却的历史：本书的作者——新华社老记者戴煌先生本人，既是冤案的亲历与受害者，又能跳出自身，经过多年采访和积累资料，以史家的笔触真实地记下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 附文： 他为胡耀邦立了一座碑 2023-04-16https://mp.weixin.qq.com/s/luinHB33507ozGujQV652A 立法工作者忆胡耀邦“简法护民”的远见卓识俞梅荪 诚艺信 2022-05-12 https://mp.weixin.qq.com/s/gFjw9jlTG21kWkei_ZL6EQ
 ▲《回忆戴煌，感怀胡耀邦》原载《中华时报》2023年4月20日
▲ 作者简介 俞梅荪，1953年北京生，1957年，父亲在反-右-运-动含冤去世，69届初中毕业，在江西省南城县新丰乡农村插队7年；1984年，北京大学法律系经济法学专业毕业，在国务院经济法规研究中心从事立法工作，曾任新闻发言人，后六年为国务院办公厅秘书（六级副局级公务员），曾执笔起草《“七五”立法规划》，参与制定中外合资企业法、经济合同法、公司法、反不正当竞争法、知识产权法、企业破产法、国家安全法、保守国家秘密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参与为中央领导起草关于经济法治建设的讲稿和文稿及文件；发表的各种论文多次获奖。 倡法治而羁法网。1992年，俞因文汇报党委书记兼总编辑张启承的请求，因公指导其搞好十四大的新政策和法治宣传，却被其驻京办主任兼首席记者王捷南等法人团伙盗印中南海机要文件，向上海文汇报党委扩散，向国安部门栽赃陷害，俞被捕；江平律师在两审都出庭作无罪辩护竟败诉，俞被以所谓泄密罪判刑三年。 中国法学的核心作者。《1978-1995年的中国法学文献计量分析》（作者：华东师范大学信息学系李华、范并思，原载《图书馆学》1998年第5期）提到“中国法学研究的核心作者是其论文被‘高产’和‘高被摘率’两项上榜的24名法学家：杨海坤、张友渔、赵秉志、吴大英、高铭暄、▲俞梅荪、公丕祥、陈兴良、张晋藩、王叔文、王利明、谢次昌、倪正茂、许崇德、李步云、李光灿、何秉松、郭道晖、刘瀚、孙国华、张文显、梁慧星、沈宗灵、王河”。俞被排在第六位。 撰写回忆文。近年来，俞撰文回忆亲历邓小平、胡耀邦、彭真、万里、习仲勋、乔石、张友渔、顾明、杜润生、安志文、高尚全、吴敬琏等致力经济法治建设的往事。 ▲徐平荣先生感言：看罢文章，缅怀耀邦。党的政策历来是：有错必纠，部分错部分纠。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窃以为，平反任何冤假错案，主要依靠“人治”来推动，所谓法治（法制）形同虚设，水中捞月（读友人俞梅荪帖文有感扯几句）。 ▲胡勇先生感言：依赖一个伟大的人物来为大家平反昭雪……离现代法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任何的诉讼，无论结果，是走向现代法治的一小步。法律，不恰当类比作肌肉，要时常用它，它才会变得强壮。
《编后语》： 2023年4月15日，胡耀邦忌日之夜，我的感言2000字，次日发出，受到读者的热情关注，现补充修订为6000字。没有原创保护，欢迎转发。于2023年4月23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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